“下雪了？”推开门，零星的雪飘落在前。章心宥伸手接，雪在手心里凉凉的。“总算过年能看见雪了。”

陈正说什么，章心宥就应什么，不反驳也不辩解。

陈正响门铃，应门的是一个章心宥不认识的中年女人，情地招呼一声：“哎哟这不陈老师嘛！快来！”

陈正却不这么想，急忙好帽手，跨上电动车：“那快儿吧，一会儿下大了不好走了。”

俩人一个电动车一个自行车，迎着纷飞的雪骑了将近半个小时，从冷飕飕骑到了大汗淋漓。陈正熟门熟路地拐一陌生小区，停在二十三号楼下，拍拍上的雪走电梯厅。

“领导？哪个领导？”章心宥一雾。

张宁傲没抬，笔尖却把试卷划一破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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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累了。

陈正满脸笑意，把章心宥往里一推，“这是校长夫人，快打个招呼！”

人人都有自己的理，又都觉得自己的理最正确。想改变别人，又不想被别人改变，来来回回仿佛一场无止尽的拉锯战。

章心宥最近经常想：人在什么时候，才会觉得自己已经成为想要成为的那个人了？十年后、二十年后回来再看看现在的自己，会后悔还是会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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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完成了，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？”

“嗯，还行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

李正正依然一脸茫然且无辜，“我什么都不知，我就是个传话的啊！”

张宁傲抬地看了他一，咬了咬腮帮，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。隔了好一会儿才又问：“把人叫去那里吗，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吧？”

“这回五班成绩还好的，有提升了。”

“拿着。”陈正把白酒礼盒到章心宥手上，药袋挎包，“一会儿不用你说话，领导说啥你就听着。”

舒月凉说“再给他一时间”，可需要时间的真的是荆寻吗？没有能力让荆寻信任、接受，也许需要时间的那个是自己才对。

“班主任”三个字在这个时候格外沉重而且凶残。

“这我可不确定，我就是个传话的啊。”

班主任工作总结、后生帮扶计划总结、班主任专题小论文、家长会记录与总结、本学期教学质量自查、班主任培训总结——大大小小二十来项，足够让他魂飞魄散。

“保持这个状态好好带到初三，带一届毕业班就有经验了，学校不会亏待好老师的，时间长了你就知了，不要带着情绪。”

他又想起荆寻。

“想啥呢，吃完歇会儿就走吧。”

章心宥下班没急着回家，陈正约他在附近饭馆吃饭，说“吃完还有事儿”。他也没问什么事，有气无力地夹一筷油腻腻的茄往嘴里，满脑却想着班主任期末上材料清单，不知味。

章心宥也不是谦虚，老实讲他觉得还能更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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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上哪儿啊陈儿？”

“跟我走得了。”

大约是工作质所致，俩人吃饭都特别快，转两碗饭扒拉肚。陈正从旁边椅上拎起一袋级白酒礼盒和一袋药，章心宥扫了一，写着洛昔康。